学雷锋做雷锋“不老松”笔会之三

    靠透析输液活出个雷锋样子

——雷锋战友王革心生命价值从形而下到形而上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华 东 方 

在面对生命垂危的时候，所有人的前景是一样的。然而每个人的想法是各不相同的，做法也是不一样的。

我的战友、雷锋辅导的学生孙桂琴到北部战区总医院，探望88岁的雷锋战友、我当年的老处长王革新。她回来后用低沉的语调对我说，王革心政委现在是靠透析和输液维持生命啊。我的心咯噔一下子，发生了激烈的颤抖。立刻意识到靠透析和输液维持生命，就是到了生命的晚期，就是靠近鬼门关的人了，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去见马克思的。

一个人到了生命的晚期，靠透析和输液维持生命的时候，他会想什么？他会说什么？他回做什么？通常，这个时候，一般人会想的是安排后事。诸如，家里的财产留给谁？存款如何分配，墓地选在什么地方？还有什么不放心的事？留下怎样的遗嘱？由于想法不同，因而在这段时间里，路径也是不同的，旅途的长短也是不一样的，当然价值和意义各不相同。

也许有人联想到，雷锋在生命垂危的时候，怎么想的？怎么说的？怎么做的？可惜，雷锋是以身殉职，意外事故。他没有任何思想准备，难以寻找他在生命垂危前思维的任何迹象。他的人生仅仅是22岁的年华。而他的战友王革心89岁了，长期躺着医院的病床上，在死神面前徘徊，具有充分思考的时间和空间，但这也是他生命最艰难的时刻，最宝贵的时间。这个时候，他是疾病缠身，遍体鳞伤。他曾经对我说：“东方，我现在全身没有好地方，只有头脑是清醒的、健康的。就让我用这个清醒健康的头脑思考雷锋吧！度过一个有意义有价值的生命晚期，也算是像雷锋那样活着。”

4年前，我创办了“雷锋讲习所”。有一天，刘汝林老弟找我，和我们宣传处的欧达龙、韩铭新等四个人一起去探望我们的处长王革心。当时，可以说他是大难不死，大病初愈。我见了他，心里不是滋味，可以说不太乐观。本来个头不高，现在身体很虚弱，脸色煞白。达龙、铭新、汝林收入都比我高，感情也重，看望老处长出手大方，买了不少高档水果。我没有买什么东西，就是把自己的著作带两本。王处长并不怎么在意买什么东西，看也不看。一个是他也吃不下什么东西，再说了他一个离休干部工资待遇高，不缺钱。

达龙对我说，王处长对你写作的雷锋书籍感兴趣，他就喜欢这方面的东西。达龙的话启发了我。王处长爱学习，喜欢研究雷锋。当场我对达龙说，把王处长拉到我们“雷锋讲习所”群里怎么样？他说，好哇！他立刻三下五除二就把王处长拉进去了。处长脸上露出了笑容。

一年以后，他又住院了。这一次，比上一次更严重了。而且进去就没出来。天天输液，每个星期都必须做透析。两年多的时间，双手的针眼都扎遍了。就像孙桂琴说的那样“他的双手已没可选的好血管了，而在脖子上按个套管输液。”

无论身体怎么差？无论病情怎么重？都阻挡不住他思考雷锋的愿望，都限制不了他写作雷锋的冲动。在输液的时候，他躺在床上思考，拔了针头以后，立刻动笔写作。在做透析的时候，他一边透析一边构思，做完透析以后，马上进入写作状态。

就这样，在两年左右的住院时间里，在“雷锋讲习所”里发表了500多篇十几万字各种文体的赞美雷锋的文章。其中包括雷锋的162篇日记，一篇一篇的解读。习近平参观雷锋纪念馆的28个提问，一个个的解答。还有系列性的学雷锋杂谈。成为“雷锋讲习所”里的带头人、领航人。而且现在继续写作，精神头越来越旺盛，文章的气质和风格，根本不像一个重病患者。有人问，他靠什么活着？他怎么这样有挺头？他的生命怎么这样顽强？实在有些超乎寻常。

当年，我们在沈阳军区工程兵政治部宣传处的时候一起宣传雷锋。当时，全沈阳军区有12个大单位，就是正军级单位。6个野战军、3个省军区、3个特种兵—炮兵、工程兵、装甲兵。

三个特种兵各有一个重大典型。炮兵有董存瑞，工程兵有雷锋，装甲兵有廖初江。雷锋与董存瑞都是大典型，都是驰名的英雄模范。但价值取向不一样。学习董存瑞是学习他死亡的价值和模式。学习雷锋是学习他生存的价值和模式，活着就是为了他人过的更美好。

王处长带领我们研究雷锋活着的价值。他真的研究明白了，研究透了。自己就像雷锋那样活着，在生命垂危的路上，实践雷锋精神，有一分热发一分光，生命不息，奋斗不止，让雷锋精神在新时代绽放璀璨的光芒。雷锋是他学习的榜样，他是我们学习的榜样。

孙桂琴作为一个医生，他说王革新政委是靠透析和输液维持生命。我作为“雷锋讲习所”的创办人，看到他在“雷锋讲习所”发表的500多篇赞美雷锋的文章，我说王革心政委是靠透析和输液宣传雷锋。在靠透析和输液维持生命的日子里，他创造了奇迹，突破了生命的极限，活出来一个雷锋的样子，“把有限的生命，投入到无限的为人民服务之中”，把一个89岁的重病患者鬼使神差的变成为一个精神饱满的正常人，勤奋写作，笔耕不止，无怨无悔的赞美雷锋，学习雷锋，成为病人时代楷模，成为老人时代楷模，成为雷锋战友时代楷模。

我不知道我的老处长王革心，靠透析和输液维持生命能够坚持多久，更不知道他靠透析和输液维持生命，还能够写作多少篇赞颂雷锋精神的文章。但是，我读了冯友兰先生的文章《何止於米，相期以茶》，觉得他正在从形而下，走向形而上。米字是个十字，加上八和下八，暗含八十八岁。而茶字是指一百零八岁。米是形而下求温饱，处在物质层面。而茶则是形而上的精神层面。因此，从米寿到茶寿是从物质层面升华到精神层面。

（作者为原沈阳军区工程兵政治部宣传处干事）